第(2/3)页 白筝一时没反应过来,等看到是景玺时,一颗心顿时五味杂陈,又是惊讶又是委屈。 “我……不敢回我自己的房间。”白筝望了一眼景玺,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。 景玺晃倒桌边坐下,没看白筝一眼,更是一句话也没回答。 白筝忽然醒悟过来,猜测景玺是在嫌弃她,嫌弃她作为一个女子,行为却过于随便。 毕竟,她现在的身份还是王妃娘娘…… 可白筝也有些受伤,虽然她与景玺并未确定具体的关系,可毕竟两人那天在湖边都已经那样了,还不算吗? 难道说,那对景玺来说,只是一次意外,一次玩笑?或者是……随便玩玩? 毕竟,景玺从来没有对她表露过任何心迹啊! 如此看来,倒是她白筝过于把自己当回事儿了! 而且如今,她都主动说了是因为害怕才到他的房间,而他……依然在桌边喝酒看他那样子,一副完全不想再搭理她的模样。 白筝只觉越加黯然,“对不起,是我冒昧了,不会有下次了。” 说完,白筝将自己身上的棉被放回床上,然后从景玺身后绕过,径直往门口走去。 待开了房门,白筝停顿了一下,发现坐在桌边的景玺并没有任何想要留她的意思后,心下一凉,这才毫不犹豫地带上门,往院外疾走而去。 * 白筝走后,景玺这才将握着的拳头松开,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闭眼、仰头、喝尽。 “娘,你可以出来了。” 这时,黑暗中转出一个人影,黑色劲 装,头上包着一方黑布,黑色面巾挂在脸颊的一边,“算你还比较知趣。否则,为娘绝不留情,迟早取了这个祸害的人头!自古红颜皆祸水,这个道理,你难道还不懂?” 是段清尘。 景玺用手指摩挲着杯壁,微醺的脸上是无奈的笑,“娘,该做的,孩儿都做了,你还要如何?” 段清尘抢过景玺手中的酒壶,“很简单,你若想留这个姑娘的性命,五日后,就用太子的人头来换。” “娘,他是父皇的儿子,也是我的亲兄弟。”对于段清尘的狠辣话语,景玺并没有表现出震惊,只是很平静地陈述了一个这样的事实。 “那你就杀了刚才那丫头,留你亲兄弟的命。为娘可是给了你选择的。”段清尘一句话说完,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,反正,她不会吃亏。 太子和白筝,总有一个人是要她亲手去解决的。 景玺直接将酒壶举至嘴边,喝下一大口,并不接话。 他的父皇,统共九个儿子。几年前,陆续有两个皇子被派来这与月国接壤的桐县,所带着的使命不同,但命运却相同,皆是无故失踪,连尸骨也未寻到! 他不敢去猜测这件事到底是谁所为,但他实在不愿,太子成为第三个…… 见景玺不说话,段清尘也没再多留,推门走了。 片刻后,梅歌从外面进来,将屋里燃尽的烛台换了新的。 “王爷。裴叔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安葬好了。等您有时间,属下可以带您去看看。” “季审言的伤如何?”景玺眉头紧锁。 梅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“王爷饶命!请王爷赐死!” 景玺的规矩是什么,她梅歌再清楚不过!再说,交到她手上的人,她居然因为自己的疏忽让他遭袭,她也没脸再替自己求情! “你说,本王是不是该让她知道所有的事实了,包括我的身份?”景玺好似完全没有听到梅歌的话,望着窗外,声色飘渺。 “……”这王爷,思维跳转太快了?这哪儿跟哪儿啊?他?她? 总之,这是不跟她计较季审言的事情了? 躲过一劫是一劫啊!谁还真的想死啊?除非有病! “王爷,属下不敢多言,但凭王爷吩咐。”梅歌暗暗给自己的机敏点了个赞,她这句回答可谓无懈可击啊! “滚。” 景玺仍旧望着窗外,但唇齿间飘出的一个字却让梅歌吓得屁滚尿流,赶紧连滚带爬地往门外而去。 只是梅歌刚爬出门,便看见灵风像座山似得立在门边,看她的眼神里冰冷而又鄙视。 “哎,今晚的月色不错哎?你看那月亮圆的……啧啧……那叫一个圆哪!”梅歌抱臂,认真地欣赏起天上的郎月来。 灵风再不看她,更没有去看她说的朗月,一双眼睛里满是拒人于千里之外! 梅歌只觉更加尴尬,心里顿时有千千万万匹长相丑陋的马匹呼啸而过:灵风这个死人,大家一起共事快十年了,熟得都快软了,怎么彼此之间的感情依然这么冷漠呢? 非人哉啊非人哉! * 白筝从景玺的房间出来后,实在不敢回自己的房间,便一直在明亮的回廊里游荡。 走得久了,双腿越来越酸软,主要是内心的委屈加上恐惧,几乎快要把她压垮。 她寻了一根红木柱靠着,抱着自己的双臂,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出来,只是心里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越来越浓烈,逼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。 午夜的风,格外地让人感觉寒凉。 夜又这么安静,所有累积在心中的情绪,在这一刻似乎都想钻出来透透气。 “有什么了不起……明天……”明天她就离开这里!再不留恋! 季审言现在变成这副样子,万一皇帝大人一怒之下迁怒所有人……对!明天就走!说不定还能躲过一劫呢! 白筝用手扯起自己的嘴角,兀自笑了一个,“嘻嘻,白筝,你是最棒的!” 带着面具的景玺找到白筝的时候,正好看见白筝这一副眼中含泪,嘴角扯笑的场景,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,脚下的步子便加快了些。 “筝儿。”景玺却依然用了季审言的声音。 白筝被黑夜里的声音一惊,待明白过来是季审言的时候,内心的疑惑反而更浓。 “你这么快……就可以下床走动了?” 见男人依旧戴着面具,白筝不由得有一种宿命般的感觉。成亲前夜,她用金簪刺伤了季审言的脸,他就一直戴着这个面具。那时候还觉得,终归有一天,季审言这个面具是要摘下来的。 可是现在……恐怕这个面具,往后永远都摘不下来了吧。 想到这里,白筝心中一阵唏嘘,不禁对眼前的面具男人生出深深的同情。 看着白筝脸上迅速漫过的哀伤神情,景玺挨着白 筝站定,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两掌之间,“白筝,本王……觉得你还不错。” 听见眼前这个男人的话,白筝原本的那些伤感情绪顿时被吓得支离破碎! 她脑海里突然就涌现了白天的情形,当时他脸上烂掉的血肉粘在自己的衣服上牵起的那些……一种害怕的情绪顿时弥漫了整个胸腔! 谁说面貌不重要的?那根本就是胡扯! 虽然白筝自觉以前就不喜欢季审言,但此情此情,得他这样一句夸赞,她心底的反感可不是一滴两滴,而后浪推前浪! “王爷!男女授受不亲,你不要这样!”白筝用力将自己的手往回拽,想要脱离男人的束缚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