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孙如兰抹了一把眼泪,说道:“想好了,告!” 事到如今,贾坤也没有办法回避,只好说道:“本官言尽于此,你若坚持要告,便拿出证据来,否则便是诬告!” 他一直强调证据,就是笃定孙汝兰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。 你说你爹被人害死,这种事如何举证? 物证几乎不可能有,人证的话……谁敢给你作证? 就算有人出来作证,只需从证词中寻几处漏洞,然后一口咬死证词不可靠,便可定作伪证。 孙汝兰说道:“我和爹爹以经营豆腐坊为生,半个月前,刘家的管家上门来,说是要给刘家公子修新宅子,看中了这块地,出价五两银子,被我爹拒绝了。” “为何拒绝?” “卖掉了豆腐坊,我父女二人以何为生计?” 贾坤面无表情,道:“你继续说下去。” “后来那刘管家又来了几次,见我爹执意不卖,便开始出言恐吓,说刘家看上的东西,迟早都是刘家的,还说我爹是敬酒不吃吃罚酒,三天之内,如果我爹再不答应卖掉豆腐坊,就……就……” “就如何?” “就等着给我收尸……” “什么叫给你收尸?” 孙如兰一边抹眼泪,说道:“三天之后,有个叫马六的地痞来到豆腐坊闹事,说我家豆腐不干净,吃坏了肚子,要求赔钱,大老爷,我家的豆腐一直很干净,从未有过……” “你说重点!” “那个马六要求赔他汤药费,不然就去告官,我爹心想开门做生意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便准备赔钱,可是,他竟然开口要十两银子,还说除非把豆腐坊卖给刘家,否则就赔钱。” “然后呢?” 贾坤听的津津有味,几乎都忘了是在审案子。 “我爹爹拿不出银子,那马六便将我掳走,说用来抵药费,我爹爹与他扭打起来,却被马六用砖头砸中后脑,当场身亡!” “禽兽!” 贾坤恨得牙痒痒,忍不住骂出声来。 坐在他身侧的袁彬见状,说道:“贾知府也觉得此人的行径禽兽不如?” 贾坤猛地醒悟过来,不对啊,自己应该是禽兽这一边…… 可是,再想想刘家和马六干的这些龌龊勾当,这叫什么事啊! “这个……孙如兰,你方才所言,可属实?” “回大老爷,句句属实!” “好!” 贾坤一拍惊堂木,正色道:“本府再问你一次,你说刘家指使马六行凶杀人,可有证据?” “当时街上很多人都看到了。” “谁看到了,为何不来作证?” “他们,他们……担心受到刘家的报复。” 啪! 惊堂木再次响起,贾坤黑着脸,道:“说来说去,全都是你一面之词,如何能证明刘家有罪?” 孙如兰受到惊吓,哭着道:“那马六就是刘家派去的,他一直在说,只要把豆腐坊卖给刘家,此事就罢休……” “一派胡言!” 贾坤现在明白了,这人来告状,压根就没有任何证据。 如此还客气什么,直接打一顿板子,判个诬陷就好了! “刘家是南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,怎会贪图你家那块地?你那爹爹分明是失足掉进井中,溺水而亡,刘家因为经常照顾你家的生意,还主动出钱把给你爹下葬,只不过,你爹曾借过刘家的银子,至今未还,你如此诬陷刘家,是不是想赖账?” “我没有说谎,我爹也没借过刘家的银子……” “还敢狡辩!” 贾坤从签桶中抽出一根黑签,扔到地上。 “来人,拖下去,重打二十!” 两名差役上前,拖起孙如兰就往外走。 孙如兰赶忙大叫道:“大老爷救我!” 贾坤冷笑道:“似你等刁民,还好意思……” 话说一半,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。 孙如兰还在大喊大叫:“大老爷,你答应给我做主的,我冤枉啊……” 贾坤脑子反应极快,自己何曾答应过她什么? 如果不是自己,那么…… 他顺着孙如兰的目光看过去,然后就看到袁彬,正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。 或许是因为此人的身份特殊,不知为何,总觉得这个笑比哭还难看。 锦衣卫指挥使对自己笑,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夜猫子。 那玩意一笑,真的是生死难料。 “等一下!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