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明舒抬手勾了下眼尾,也不去看月亮了。她转而在流浪汉身前蹲下,把另外的五十元按在了地上。 流浪汉可稀奇了,到嘴边的口哨都不吹了。 夜色合拢,过了大半。 明舒道了声谢,起脚往外走。身材壮实的女向导打了呵欠继续在前面找路。 黎山这边小路蜿蜒,很不好走。在明舒的身后,风声虫鸣中夹杂了不寻常的响动。 走到了空旷的地方时,一辆车横亘在明舒她们的眼前。北城的车牌号,通体黑漆,静悄悄地蛰伏在这片小天地间。 明舒敏锐地侧身,几步之外,程宴洲慵懒地对月闲看。 女人后面的响动渐进,两名保镖从夜里崭露身份,走回男人身旁。 场面一时间明朗。 明舒带来的那名女向导把心提到了嗓子眼。视线所及中,对面的男人两指夹烟抬到嘴角闲散地咬了口气。 青白的烟丝漫出,拢起男人周身的冷毅和野性。 待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再度垂落时,程宴洲掸了下猩红的烟灰,“老爷子的吩咐,人不能跑了。” “也有我的意思。” 跟踪吧,有;保护,也有。 更多的是防备。 明舒一双瞳仁细细地描摹男人的面庞,太具有欺骗性了。 能算到你走的每一步。 “程宴洲。”明舒嗓音浅白,“为了今天,你谋划了多久?” 程宴洲去黎山帮自己是两年前的事。 可,又何止两年… 男人低眉轻笑,“这重要吗?” 他按死了烟头,逐字逐句道:“重要的是,当年那些犯罪团伙为了掣肘程家,还绑架了我,顺带了一个杨家的女儿。” 程宴洲吐气如兰,但拧起的眉宇却出卖了男人一丝半点的阴狠。 在平静随和的表面下,是窥不见底的恨意。 男人抬手扔了下根扭曲的烟,轻飘飘地落到地上,又被鞋底磕住。 “杨洁当年伤的也是你这块位置。” 心口未愈的伤钻人得疼,明舒能轻易察觉到绷带下因呼吸来往牵扯起的余伤。 她无畏地勾了下嘴角,“难怪。” 看起来那一枪还真是她应得的。 明舒看向他,似乎从时光逆流找到两个人认识已久的画面。 那时,明舒问过他有没有什么最让你难忘的事。 他说有。 明舒不问了。 他却又说,那件事发生在小时候,他丢了脸,所以得找那个人算账。 那句话的末尾,男人沉沉地盯住明舒。在女人即将抬头时,又拿下巴贴上了她的发顶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