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前事何隙,峰回路转一羽衣-《倾天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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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尘埃千仞、玄衣成戮,…若白先生无有遭受『九龙遮渊』十多年之困,此时身上无伤,功体全复如当年,我们合力也未必能胜你。”说话的是李胜峰。
便在方才交手之时,李胜峰以雄沉掌力牵制白诚轩手中‘计都刀’,天门‘白虎敕使’终是以手中利剑伤其脊背,而后白诚轩和周子期交接一掌,窥测依旧‘朱雀敕使’因此偷袭得手,白诚轩以一敌众其势虽寡,但手中‘计都刀’也是越挫越强,白诚轩也伤周子期之肩头、‘白虎敕使’握剑虎口于‘计都刀’之下,更是一刀斩伤习练‘销兵手’的‘朱雀敕使’手腕,在以肩膀硬抗刘易阳‘风雷剑戟’一击,随后一掌击在李胜峰胸口之上,交手诸人皆觉刀影掠动,只是…只是,老者本就有伤在身,白诚轩的这份搏命而为却终是不免一败,胸口再遭李胜峰重创,登时整个人倒飞出去。
脚下不住的后退五、六步之多,白诚轩才立住身形,看着执刀在手,一身的血污白诚轩,看着一头灰白头发的老人,老者身后的沈彦尘有一种想哭的感觉,但不知为何少年却是强忍着泪,他不哭,只因他知道此刻哭是最没有用的事情。
于此时,沈彦尘像是看到了那时,有一男一女遭众人围杀,在女子襁褓之中有孩子兀自大声哭泣,沈彦尘却是在心中暗自发誓,这一声之中自己不会再去哭泣,这时边听一侧明璇轻声随着自己道:“别怕,我会保护你的。”,在这一瞬,沈彦尘觉着有些凄然的‘可笑’,那时尚在襁褓他需要父母去保护。此时此刻,他被已然年老的白诚轩保护,可他是个男儿,何曾再需要一个女子去保护自己,在这时,少年心中更是暗自发誓,从此之后他要变的很强,他不想再有这种想去哭泣的心情,不想再有这种孱弱和无力感,既然世事种种如此的残忍对待自己,那么哭泣又能有什么用!
后来少年会经历很多事,但他都不曾去轻声的哭泣,直到后来的某一天,其实有些像极了此刻,当沈彦尘再次哭泣之时,谁也料不到所带来的竟然是一场伏尸百万、血流千里。只是怕是谁也料不到,那时沈彦尘的所作所为,说来也不过是一句——别怕,我会保护你的!
白诚轩立身沈彦尘之前,在一片尘土飞扬之中,众人皆看见那开裂的玄衣之下的苍白,其实说来白诚轩身形本自高达,但在那开裂的玄衣之下可见如饿殍一样的枯瘦,这是中久不见台阳的苍白,更是衬托出一种震惊来,老者身上是无数的伤疤累累,便是此时玄衣之上满是血污,但这血却更加映照出白诚轩身上的衰败之相,便囚『九龙遮渊』十多年,白诚轩其实没三五日才得一点残羹冷炙,老人身上的骨瘦如柴,还有那肩上锁骨处已然开裂的伤口,像是说着方才一场败因何来,这不仅是一时的功体未复和有伤在身,更是因十多年来所受的无尽的折磨。
此时此刻,便是中儒者心知白诚轩乃是所谓的‘道外妖邪’,可一人对敌数人,这其中更有号称儒门之中‘武极天峰’的李胜峰、‘七贤者’之中的周子期,场中众儒者心中皆有一种心知肚明,但都不可言说出来的想法。眼前的一切分明这就是一场‘欺辱’和‘持枪凌弱’。但是,谁都不会将自己心中这想法说出来。
说到底其实所谓的人的‘仁心’或者说‘恻隐之心’,其实更多时候不就是一种自欺欺人么?
便在此时,白诚轩也终于开口,那垂乱的灰发之中,用双看不到瞳仁的眼睛看着身前众人,然后说道:“当日我远游在外不能援手振衣,可今日人在彦尘身侧,竟然护不了他周全。”后然白诚轩举起手中‘计都刀’,剑锋指向天际,怒声骂道:“贼老天啊!你可是瞎了眼,为何如此的残忍和无情,贼老天啊,老夫真是愧对振衣啊!”在白诚轩一声声怒骂中,苍天无语,更能觉出白诚轩的一份无可奈何。
众人之中周子期不知为何却是朝着『未平宫』看了一眼,心中似有所思,然后一咬牙,立刻举起手中巨剑朝着沈彦尘扑杀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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